春雪（沖田組）
＊清安安清無差
幾片雪花自天空緩緩飄落，覆蓋在枯枝之上，凜冽的空氣侵入室內，正在整裝的加州清光搓了搓手臂，低聲抱怨這寒冷的天氣。
「以前都沒這麼冷。」他拉了拉圍巾，試圖抵擋刺骨寒意。
「以前你有感覺嗎。」安定披上羽織，率先拉開拉門，陡然吹進的風又使得加州清光打了個噴嚏，寶藍雙眸的刀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「你這混帳！笑什麼！」加州清光瞪了掩嘴偷笑的大和守安定一眼，「不准笑——哈啾！」
大和守安定笑得更歡，加州清光揉揉鼻子，決定不理會那人。
地面的積雪不算厚，但鞋靴仍有部分會陷入其中，冰雪觸及肌膚而後融化，安定撐起紙傘，對著正在呼氣的清光微笑。
「不進來嗎？」
「啊？」加州清光赫然發現他沒準備傘，這才匆匆忙忙地跑向大和守安定，些許雪落在他的西服外套上，留下淺淺的水漬。
似乎很久以前也曾和安定一同走過下雪的小徑，加州清光想著。不同的是他們那時並非實體，無法感覺冷暖的變化。
他們看著春雪降在沖田總司淺蔥色的羽織上，接著是那人揚起的嘴角，然後—--
沒有然後了，加州清光的記憶戛然而止。1684年的夏天，他最後一次看到沖田總司。
而那之後——加州清光目光轉向被積雪壓倒的一簇小草——那之後怎麼樣呢，他一瞬間竟想不起來。
「清光？」大和守安定敏銳的發現身旁的人落後了幾步，他喚他的名，而加州清光敷衍似的哼了一聲，與大和守安定並肩而行。
他們的任務是偵查，鬆軟的雪地雖然使得足跡難以掩飾，卻也使視線不佳。大和守安定將傘傾斜以抵擋逐漸轉大的風雪，瞇著眼眺望遠方。
空無一人。一大片的純白使大和守安定不自覺地恍神，他看向遠處的戰場，想起沖田總司念念不忘的鳥羽伏見之役。
他們沒能一起來這裡，甚至連看上一眼也不曾，而這片土地雖不是他的願，卻是他主的念想。
沖田總司過世的那天陽光燦爛，不知怎地，大和守安定突然懷念起那片於木質地板流轉的陽光，和沖田總司最後的微笑。
加州清光無聊地打了個呵欠，大和守安定這才從回憶中脫離。
「你也是嗎？」安定脫口而出，沒頭沒尾的話語，但他知道加州清光懂得。
「嗯。」清光歪了歪頭，「看到雪啊，就會想起那人呢。明明在戰場上是殺伐果決的樣子，但是卻會因為春雪而笑呢。」
「你也記得啊。」安定看著已經轉小的雪，笑了起來，「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喔。」
加州清光沒有回答，只是和他湊的近了些，接著握住安定的手，不去看他微彎的嘴角。
而那青草總算破雪而出。
--
*1684年的夏天：池田屋事件。